高淑儿生得面容清秀,有一分娴美在。
若是盯着看上一会儿,倒也是好看的,只是她自觉不比钟念月生得一眼惊艳,因而总是心有不满。
这会儿那石榴石鲜红通透,坠几颗下来在耳边,倒衬得她眉眼间也好似多了一分娇艳之色。
高淑儿欢欢喜喜,一锤定音:“明日便戴这个罢!”
高夫人瞧了两眼,也觉得这钗子的确漂亮。她这女儿的年纪已经不小了,旁人此时都该成婚了,唯独高淑儿还未定亲呢。也不该再藏着捂着了,是该要露一露颜色了。
高夫人道:“明日我为你挑衣裳吧。”
“嗯!”
钟念月全然不知她派人送去的首饰,叫高家母女误以为是什么贵人送来的。
她几乎把晋朔帝的汤婆子全拿走了,自个儿把被窝烘得暖暖的,什么梦也没做,一觉睡到了天明。
因着她前一日来了月事,别说香桃了,便是其他宫人也不敢来唤她起床,只盼着她睡足了,养足了精神。
因而待她慢吞吞起床时,都已是日上三竿了。
“孟公公方才还派人来说了,说是不必急的,我慢慢给姑娘梳头。”香桃道。
钟念月低低应了声。
等洗漱完,她便扯过蒲团坐下了。
其余人这会儿都陆陆续续用过了早膳,家中交好的年轻公子与年轻姑娘,便三五成群且先玩去了。
只是难免有人出声问:“听闻往年若是春猎,先要举行仪式是不是?怎么迟迟不见动静?”
“谁知道呢。”
“想是陛下还未起身罢。”
有人长叹了一口气,语调期待,又害怕:“我还不曾这样近地瞧见过陛下……”
他们说着说着,话茬便又拐到了别的地方去。
“张家姑娘今日怎么好像是从凌家的帐子出来的?”
被他们点到的张家姑娘红了红脸,低下头道:“我、我也不知,我原本应当是住岸边那顶小帐子的,却好像是有人同我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