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衰,忠勇着实可嘉,但毕竟与刘然不熟悉,未免一惊一乍。
其实这没什么好惊讶的。兵法上固然口口声声说要庙算,其实当真落到实处,战场上千变万化难以预测,身在这复杂局面之中,只能凭借估算行事。何况刘然连日来仓仓皇皇,又哪来时间到处联络?
他只是凭着起自卒伍的坚韧奔走,又因为对同僚们的了解而确信,自己既然还在作战,同僚们也一定在坚持。眼前这个荒僻之地,继续坚持之人多半会盯上……当他们注意到潘岗乱了起来,也就必然会注意到在深夜赶路的自己一行人。
果然,当刘然等再走了里许,忽然有人低声喝道:“止步!什么人?”
声音发自于沼泽深处,黑洞洞的,看不清具体来路。好几名士卒立即提高了警惕,持刀做戒备姿态。
“潘岗来的人。”刘然向前几步答道。
“潘岗来的?”沼泽深处的芦苇猛晃了几下,那人冷笑问道:“潘岗上的俘虏们闹腾起来,又抵不住蒙古人,开始逃了吗?”
“非也。”刘然摇头:“潘岗的俘虏们,也都是好汉子。他们此番下了必死的决心,怎也能和蒙古人斗个玉石俱焚,不会轻易逃散的。”
“那你这厮……”
刘然截道:“我来这里,是为了告诉你们,蒙古人至少会从杞县和陈留附近调四五个百人队来,镇压暴动。其中又至少有两个百人队为了节省时间,会在凌晨沿着睢水故道行进。如果你们够胆,就吃掉他们!”
“吃掉两个百人队?”
暗影里的人声默然片刻。
“蒙古人固然凶悍,但一口气奔驰纵横,总有极限,总不可能长出翅膀,靠飞的?眼下那么多道路要阻截,那么多城池要监视,那么多村镇便如俎上鱼肉等着抢掠,他们一时哪里聚集得起来?两个百人队,没有后继,可以一战!”
刘然又道:“吃掉这两个百人队,与大局似乎无补。但这却是我们夺回主动,转而调动蒙古人的开端。围攻归德府的蒙古人少了两个百人队,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