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供应数十万大军的粮草,你根本不知道他们过得有多苦。”
“十多年前,先定国公夺下虎城,当时我还是荥阳知府,不知该怎样欢呼雀跃,满以为从那时候开始,灵州百姓总算能过上好日子。但是我错了,西吴人虽然不能再随心所欲地打草谷,可是仍然会源源不断地派人来灵州闹事,边军的粮草也不能断了供应。朝廷说灵州不太平,我倒是想问问满朝诸公,百姓连吃饭都很困难,这天下又如何太平?”
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对裴越语重心长地说道:“你肯将蜂窝煤的方子献给朝廷,这是利国利民之举,称得上高风亮节。我并非是想要和朝廷抢专营之权,只不过如果继续让石炭寺专营,那对灵州百姓来说改变不大,东府也不会舍得额外掏一笔银子给灵州。如果这蜂窝煤由灵州衙门运转,我可以保证每一文钱都会用在百姓头上,若是出现贪墨之事,谁敢伸手就砍谁的头!若是我自身有问题,不需你多言,我自会去京都面见陛下请死!”
裴越保持着沉默。
但是其他人明显已经被薛涛说动,就连秦旭脸上都浮现犹豫之色。
薛涛诚恳地说道:“只求两位钦差与我一同上奏,讲明灵州的难处,无论最终能否事成,灵州上下必然会对二位感激不尽!”
说罢,他起身对裴越和秦旭拱手行礼。
席间所有人也都离席行礼,别驾刘仁吉心中暗叹,犹豫片刻后说道:“请二位钦差大人体谅一下灵州百姓的苦处!”
“请钦差大人体谅!”
众人齐声附和。
秦旭连忙避开,一脸为难地看着他们。
在国子监教了很多年书,又因为家境清贵,他从来没有接触过细务,是标准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读书人。此刻面对灵州这么多人的逼宫之势,秦旭已经六神无主。
裴越起身还礼,然后对薛涛说道:“薛大人,能否容我说几句话?”
薛涛颔首道:“请。”
裴越已经在心里整理好思绪,不慌不忙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