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微笑道:“多谢殿下关心。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只能去殿下那儿借点银子使,到时候殿下可不能将我拒之门外。”
刘贤只觉心痒难耐,这家伙一脸胸有成竹的模样,偏不肯将实情悉数道来。
他倒不是放不下架子求问,只是经过这些年的接触,早已知道裴越的心志极其坚韧,他若不想说出原委,就算自己恳求也得不到真正的答案。
然而这次裴越却没有卖关子,目光中带着几分温润的笑意:“殿下,我之所以要将首阳山矿场牢牢握在手里,是因为蜂窝煤已经成为京都百姓的必需品,至少在最近几年时间里,我不放心将其交给别人。沁园的情况却不同,它的存在亦或消失都不会影响到百姓的生活,顶多只是一桩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在我手中还是在别人手中,又有什么区别呢?”
他耸耸肩,摊手道:“我如今是京营主帅,成日里想着探听别人的秘密做什么?”
这番话太过直白,又带着极其坦荡的真诚,仿佛三月里和煦的春风拂面,让人情不自禁地生出亲近之意。
刘贤怔怔地看着他,脑海中思绪激荡,良久之后才感慨道:“难怪……难怪父皇将你视作股肱之臣,我不如你。”
裴越微笑道:“殿下莫要误会,我并非是要在你面前刻意作态。实不相瞒,我当初筹建祥云号和沁园的时候就想过这件事,所以我压根没打算要在京都建立庞大的势力,毕竟我从来没有过造反的念头,何苦惹人猜忌和源源不断的攻讦?”
刘贤苦笑道:“你还真是言无不尽。”
“实话而已。”裴越饮了一口茶,继续说道:“我只想用它们换来足够的本钱,将祥云号开遍大梁州府,一方面算是给子孙后代留下点基业,另一方面便是尽量做点实事,至少尽可能不出现去年钦州等地大旱之后的惨状。”
刘贤的神情渐渐凝重起来。
裴越幽幽道:“殿下,你知道一个人活活被饿死是怎样的状态吗?”
刘贤没有离开过京都,自然不曾见识过真正的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