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双方都没有失礼出格的举动,徐初容每次来都带着丫鬟仆妇,两人仅是简单地聊聊天,一贯注重礼节的盛端明只好将担忧藏在心底。
罢了,裴侯你可一定要守住底线啊。
老学究在心里默念一句,然后对属官说道:“请徐侍郎正堂相见。至于那位徐姑娘,咳咳,你派人领着她去裴侯的院子。”
“是,大人。”
属官退下之后,盛端明起身整理官服,然后迈步去往正堂。
如果让他知道裴越和徐初容这些天谈话的内容,恐怕这位当世大儒再也无法保持如此平静的心态。
譬如今日——
“我听说你是庶子出身,北朝有很多人对你横挑鼻子竖挑眼,对吗?”
“北面那位皇帝其实一直在利用你,我觉得等你帮他做完那些事之后,他一定会卸磨杀驴。”
“功高震主这个词可不是危言耸听,翻开史书类似的惨剧比比皆是,你总得为自己找一条后路。”
“裴越,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秋日温暖的阳光中,裴越坐在树荫下的躺椅上,手里捧着一本南周某位文人的词作合集,旁边的小几上放着茶盏和桃花精心准备的果子点心。远处的廊下,桃花看似在钩织手中的汗巾子,眼睛的余光却不时看向那对年轻男女的背影,脸上警惕和戒备的神情并未掩饰。
她身边坐着两个徐初容带来的贴身丫鬟,纵然身份卑微,可是与清河徐氏这四个字沾上关系之后,似乎世人眼中低贱的丫鬟也变得清高起来。她们自然有些瞧不起不通文墨的桃花,却也没有胆子当着两位正主的面贬低这个笑起来眼眸如月牙的丫鬟。
微风吹过庭院,一切都很安详,除了徐初容略微有些啰嗦的语调。
裴越不得已合上书卷,转头望着脸色严肃的少女,无奈地说道:“徐姑娘,你这是在劝降我吗?”
徐初容怔了怔,随即坦然地说道:“你到我们南周来,肯定会比在北面过得舒服。这里没有人会因为你庶子的身份就鄙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