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言,那如此看来,刚才的确像是梦魇。
但若你认为称呼它为噩梦出于我的私心,我会使用大错特错这个形容词来反驳你的观点,且我将郑重地告知你,你的重点显然放错位置。也许这会使你感到更加迷惑,心想敏感易怒的我还会因怎样的事情而否决该梦境,绝然为被刺中心中一些脆弱易碎的痛点,所以表露出这副不爽的模样?既然理解没想象中那样轻易,就拿大家都能听懂的话直白点做个详细解释——我并没有由于梦醒后的自己还是未能感知下半身的存在、仍旧需要忍受瘫痪的各种并发症不堪的折磨,无法很好地控制排泄,依然只能躺于床上或者无力地靠坐在轮椅上,因此而感到冒犯与气不打一处。
若要真说得知刚才只是做了一场类似臆想的梦,现实中还得依赖这张让人心情难受的破床和看上去都作呕反胃的大轮盘才能勉勉强强维持生命,我承认我的确感到无法言喻的失落和无可奈何的自嘲,及稍有些不值一提的心烦,也不否认这场梦关于身体的部分对我来说有些许玩弄的意味,在临近勾起我骂人和抱怨的边缘来回横跳试探。但我也曾不止一次指出与提示?我的坚韧不拔建立于我这份脆弱不堪的内部,我的坚强远比面上显露的要更多,仅仅是这点程度的刺痛,只能允许我略微揪心,还尚未达到让我在意念中一跳三丈高、怒气冲冲地想要质疑和把其中的部分捣毁的地步,甚至可以说差得甚远。
但方才的梦境究竟为何将她贬为叛国求荣的奸贼,又接连将她定义成被世人唾弃的小人?——这才是我真正绝对无法接受并且强烈反抗的缘由。
没错,我见识只有底谷那样浅陋,显然无权攀登掌管一切人事物的上帝之位。长期被困于病床上和糟糕的环境中的我无法踏足社会,难以接受新生事物,自瘫痪后便没再接受过多少正规教育,就连身边发生的事情皆无法知晓。但不管有关我师父的梦境片段寓意如何,我皆将狠狠给这个颠倒黑白、混淆真相、不明是非的段落一拳,把它彻彻底底击打至粉末状态。
而我再度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