臾之间,御道一片坦然。”
“士庶遥认朕乘舆,欢呼传报,一城奔走,山呼之声震动天地!”
“无数百姓,拦在马前,仰望朕容颜,皆惋叹感泣,涕泗横流。士庶莫不恸哭,声达禁中。”
“当时太学生迎驾,朕人情恍然若再生,谓太学生曰,宰相误我父子!”
赵桓所讲,便是宋钦宗第一次从金军营地返回东京的悲情故事。
当时城中有金人数辈,见宋主得人心如此,亦皆惊叹。
讲完故事,赵桓坐直身姿,目光扫视过眼前这几位能够影响整个大宋朝政的官员,问道:“听完故事,诸卿都说说有何感触?”
孙傅率先开口,义愤填膺的说道:“奸相误国!何粟当初主议不割地,既而守城失败,便自己改弦易辙,扬言宗社将危。后闻金人讲和,反而轻易信之。跟从官家车驾见二酋,割河东、河北两地,主张降于金虏,可谓主辱臣死之时也。但何粟归都堂之后,未曾有过一丝愧色。执政之时,但欣喜于讲和而已。而且宴会宾客,饮酒食肉,谈笑终日。自古大臣愚昧无耻,未有若此之甚者!”
“自古大臣愚昧无耻,未有若此之甚者!”孙傅气冲冲的再次骂道:“难怪此前李若水痛骂之曰,此辈奸相,虽万死何足塞责!”
赵桓面无表情,虽然孙傅所言大义凛然,慷慨激昂,但实质内容就像他这个人一样,于国家大事毫无用处。赵桓还不至于像个妇人一样,需要听其他人的认可、抱怨,来获得心理慰藉。
眼见官家毫无反应,孙傅只能讪讪的缩回座位,假装自己是一个透明人。
一旁的张叔夜继续接过话语,说道:“官家得人心如此,只要振臂一呼,都人百万,必云集而景从,必能共济国难,抵御胡虏。”
赵桓点了点头,张叔夜的回答,也是充满了个人色彩。更像是一个军事主官给出的专业参谋意见。是一名能坚定贯彻天子意志的忠臣,但并无多少个人主见,不是一位能高屋建瓴,引导全局的宰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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