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
她攒了不少钱了,下回也能买只花篮送给苏老板,摆放到戏院门口,把自己的名字和苏老板的名字写在一处。
这时候耳边好像又听见了苏老板的声音,不知道是真是幻,只是觉得还没听够,脖子越伸越长,像是要探出天际去看一眼身后的人。可头越来越昏沉,她知道,她再也听不到了。
夜色吞没了天地,将一些生命无声地掩埋。不肯睡去的人们只能靠着灯火去营造他们的不夜天。丝竹声中、觥筹交错里喧嚣着欢声笑语,一派喜气盈门。
“蒋夫人家的元蓁上大学了吧,许了人家没有?”说话的冯太太是位四十来岁的贵妇人,才从沪上搬到津州落脚不久。爱热闹话又多,但凡有交际她都会参加,急于打开在津州的人面儿。
“女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哪还时兴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要闹自由恋爱的。不像冯太太家媛媛小姐乖巧听话。”蒋夫人身段丰腴,圆盘脸,笑起来尤显得可亲。
“要我说,就把元蓁许给宗三公子得了,那可真真是亲上加亲了!”冯太太打趣道。她自觉得说了件美事,抚掌笑了起来,却没有注意到邻座的几位太太脸上都浮起了尴尬的笑意。冯太太的亲家母悄悄地拽了拽她的衣角,然而冯太太只顾说笑,并没有留心到亲家的提示。
蒋夫人左上手是位容长脸雍容华贵的老太太,一头银发也不现暮气。她端着一盏燕窝羹,缓缓递了一小勺羹汤进了口。不怒自威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带着护甲的小指高高地翘起来,仿佛没听到刚才的话。
今天是她七十大寿。临时搭起的戏台子上,台上的伶人唱完了一出《麻姑献寿》这时候是苏老板在唱《红鸾禧》。她是坤生,唱腔不带雌音,扮相又俊,雌雄莫辨,只要亮相旁人便挪不开眼。
众人都被吸引过去,等她下了场才晃过神一样。末了,冯太太又赞叹,“苏老板这戏唱得可越来越出神入化了!啧啧啧,这扮相,堪的是世上难寻了!也就是宗老太太您脸面大,请得动这尊大佛来唱堂会。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