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还未大亮余声便睡不着了。
她睁开眼适应了好一会儿偏头去找蜡烛,桌台上除了残留的已变干的烛油什么也没有。窗帘隔着外面的光衬得屋子里昏昏暗暗,其其乖乖的趴在她床边还眯着眼。
折叠床轻微动了下,梁叙也醒了。
他的声音有着刚睡醒时低沉的蛊惑,余声将脑袋侧向他那边。梁叙伸出手揉了揉眉心,然后从桌台上摸过手表一看又放下。
“时间还早。”他看向她,“再睡会儿。”
说着从床上坐了起来,似乎还没完全清醒又用两只手使劲搓了搓脸。楼下的老太太这会儿早起了,还能听见扫门前的笤帚声。
“你不睡了吗?”她缩在被窝里问。
梁叙从床上下来踢踏上拖鞋,兜头将短袖脱了下来重新换了件黑色的。再去看余声时不禁笑了一下,女孩子将被子蒙着脸一动不动。
两人在一起习惯了他也没再多顾忌。
梁叙又扯过床尾的牛仔裤套了上去,他一面系皮带一面走在她床边停下。好大一会儿没有动静余声慢慢掀开被子,梁叙两手搭在皮带上正俯身看她。
余声被吓了一跳,梁叙闷声笑了。
大清早的世界安静极了,哪怕是一个呼吸都清楚可闻。余声在床上磨蹭了会儿也起来洗漱,两人收拾好太阳已经来到人间了。他们将猫放在房东那儿然后出去胡同外的小摊上吃了早饭,然后便去了火车站。
北京到羊城的T719十一点半开。
候车站里几乎挤满了人,推推搡搡连座位都找不着。梁叙单肩背着一个黑色包,一手拎着她的红色书包,一手拉着她往最里头走。
余声瞧着这里各种各样的人。
有拉着行李箱站在一边的二十岁左右的少年少女,有抱着一岁不到的小孩哄来哄去的女人,有扯过泡沫袋随手往地上一搁就坐上去的老汉,有几个穿着红配黑的中年女人聚在一起说着什么。
他拉着她停在一根大柱子边。
“累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