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倒也没人为难过他们。
直到有一天,椿浚川沉着脸回家,头一回吼了她,让她以后再也不许去那种乱七八糟的地方。小椿岁愕然得不知所措,椿浚川却跟被人抽了精气一样,蹲下来抱住她,安抚地拍着她后背,低声跟她一遍遍道歉。
那也是椿岁第一次听见父亲压抑的哭腔,头一回看见他脆弱的一面。
椿浚川很慢地对她说:“岁岁,哥哥以后不会再来了。”
他接到报警赶过去的时候,少年已经安安静静地蜷在了地上。空气里是讽刺的血腥味。
他是听自己的了,没有找事,也没有以暴制暴。
只是椿浚川也不知道,在别人刀子捅进他肚子里的那一刻,少年有没有后悔听了他的。
椿岁怔怔地想了好久,嚎啕大哭。
这不是暑假和同桌分别两个月,也不是班里玩得好的小朋友要转学,而是一个会对她笑,带着她玩儿,教她打球的大哥哥,完完全全,不存在这个世界上了……
爸爸妈妈带着她和赵欢歌去送大哥哥的那天,椿浚川摸着她脑袋,让她一定要好好的。
她知道这件事对椿浚川来说有多大的打击,尤其是像他那样刚正到有些执拗的性子。你以为自己已经拉着一个少年走上正道的时候,他却因为不是自己的错误,永远不可能再好好走下去了。
所以即便知道这两件事之间,没有多少必然的联系,她还是再也没在椿浚川面前提过任何关于打球的事情。
“就是这样了。”椿岁低着脑袋,身体不自觉地弯下去了一些,俩手背到了身后,指节下意识地拧在一起,脚尖点着地上的梧桐落叶,慢吞吞不自然地来回踢了踢。
小姑娘声音很低,声音还有点儿的哑,情绪里压着的低落,不用看表情,也能猜到。
那点压抑的低落像丝线在他心脏上缠了一下,江驯垂在身侧的指节轻蜷,克制终于敌不过本能,抬手勾着她脑后,把她揽到身前,又往心口压了下。
椿岁一愣,眼睛都忘了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