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尚未被暴乱波及,司机见龙船赛尚未结束,只全身懒洋洋的翘着二郎腿吃粽子。
哪怕远处有两个白衣人影渐近,他也没想过那会是自家主人。
直到吴清之急急的将迟榕推上车子,又砰的一声摔了车门,司机才如大梦初醒般噎住了:“少爷,少夫人,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龙舟不是还没比完吗?”
吴清之答也不答,只眉头紧锁,冷然道:“开车!走!”
司机见少爷神色阴沉,于是不疑有他,立刻打起火来,调转车头,用力踩下油门。
天气炎热,他们开的是敞篷汽车,还能远远的听见大堤上的尖叫与哭喊。
吴清之跑得急,如今坐下了,便深深的喘着气,把迟榕抱在怀里,一遍一遍的去抚她的发:“迟榕,没事了,乖,我们这就回家。”
“我看到好多血……”
迟榕不停的打着哆嗦,指尖已将吴清之的软衫捏到变形,她掀着睫毛,微微抬着头,看向上方的堤坝。
“砰——”
此时此刻,堤坝上忽然传来一声骇人的枪响,紧接着,一张方桌,一壶搪瓷茶具,还有吃剩的两个粽子,皆翻出低矮的护栏,顺着堤坝的大坡滚了下来。
随后,从护栏后面露出半个软踏踏的身影,摇晃几下,一个倾倒,也翻落下来。
迟榕用力一抖,登时捂住嘴巴,呜呜呜的哭起来:“吴清之,是我们坐的那桌,是那个人!是那个人!”
吴清之正背身抱着迟榕,根本来不及转身,那满身血污的男人如泥人一般,骨碌碌滚下大堤,只摔得四肢瘫软。
男人胸前有一个焦糊枪口,正泊泊的冒着血,尸身面容朝天,死不瞑目。
迟榕将这一切看尽眼底。
司机也被这滚落的死尸吓得一个激灵,方向盘打得飞快,急急的刹住车。
不知是受了刺激,还是车子颠簸,迟榕立刻扑在车门上,用力干呕起来。
吴清之扶住她的腰,大手在迟榕背上轻拍着:“迟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