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倒也寻常,安平广阳的战事被南楚朝廷捂得严实,纵然越来越多的流民将各种消息带入城中,百姓听着惊心动魄,但却没有大范围的动作。
过于年迈的经不起奔波,过于年轻的总觉得有了确切的消息再跑也来得及。其余还有些想在乱世里搏功名的,甚至发些财的。但归根结底是都觉得战事离得尚远,而且占了近半天下的南楚,战场上一时的劣势可能是有的,但根基不会动摇,更不会有倾覆的可能。
当然,南楚朝廷并不是全无作为,最少也是历代累积下来政绩起到了作用。
与挖坟掘墓起家的北虞皇室不同,南楚皇室仗着几乎可以贯通全境的水道和早年间主导的互市积累了巨量的财富,而在朝廷享用这些财富的同时,对于南楚百姓的赋税和徭役也时有减免,除去陷入一种古怪境地的临潮一郡外,其余十八郡各自都有休养生息的时间。
虽如此,南楚历代对于铸钱一事也都颇为谨慎,又因为金银储备的丰富,临到战时,市面上的银两甚至多到寻常百姓日常也能拿出来流通的程度。
与此同时,朝廷对于银钱比例也有着非常严格的控制,虽然物价在一定范围内时有波动,但银钱兑换却从未超出可能失控的范围。
银钱不乱,米粮充足,因此南楚百姓心中总体上是安稳的。
于是这种似定非定,将乱未乱,却又大体上平稳的形势,反而造就了当下南楚境内的浮躁风气,却只是在相对遵守律法的范围内浮躁起来了而已。
此时太守姑母广纳人才,又确实留下了许多城中大族的家仆,正好把潼城里面许多心思活络或者有些其他抱负的人,动摇了起来。
如温故所料,这一日清早,不止原本被挑走了人才的一些家族再次上门,许多百姓也自发过来,带着各自的本领想在这里谋一个差事。
而不失居这边早做下了准备,考官也有了变化。
华季作为一个象征性的人物,仍旧摆在门口,以他酒徒的糊涂和读书人的清醒相交替,挑选一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