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举子说得头头是道,众人眼见着太守姑母也被他引出了兴趣。唯独李寻被当面挑衅,还得强压着脾气不能发作,憋得好生难受。
“此盆既然有包罗万象之意,贵人又爱惜人才,我便自然觉得这二者应当合一才是,那么将此盆倒扣于此处,岂不是说贵人目光所及之处,总是有些疏漏。”华季见温故不阻,便继续在这里胡说八道起来,“所以我破这盆,便是要将一方天地给贵人打开,要这光照进来,无论米粒之珠,秋毫之末,也都让贵人看个一清二楚。”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华举子把这番话说完,本来方才看他的行径,还忘了他身份,以为是个有些骨气的犟种。可听他义正词严地把毫不相干的两件事扯到一处,众人这才回过神来,他到底也是个酒场上厮混的,哪有什么不惧权贵的气节可言。
偏他说的正经,太守姑母也颇为受用,竟还被他引出笑意来:“华先生说的颇有些道理。所以这盆破了顶,我也就寻见了先生这般的才俊。”
温故说完,对知夏道了声“赏”,知夏却回道:“大小姐,咱们出来饮宴的,没带许多金银,我这就回去取。”
温故却止住她,直接与华季说道:“我出来得仓促,便也不在当下赏了。听先生言语,果然胸腹当中有才学,我那不失居中好酒也有,书籍也有,若先生不弃,尽可供先生所用。”
华季闻言,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连忙道了些“愿为刘娘子驱策”之类的话,全当应下了。
这不消一刻的时间,华季这种人便从流民酒徒一跃成为了太守姑母的家仆甚至门客之类的人物,众人心里多少都有些不是滋味,也有些机敏的连忙给温故道贺。
而后,华季被知夏引着挨在温故不远处落座,温故再与众人客套一番,又饮罢一轮酒,那华季在其间不停吹捧温故,什么“爱惜人才”“乐善好施”,再加上夺回潼城之类的事迹,把温故捧得心花怒放。
而此时李寻的戏份已经终了,他倒也轻松下来,可毕竟克制着自己的本性,脸始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