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护在温故身侧的知夏一跃而起,手撑住枪杆一个翻身,轻盈地扑向沈靖。
她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两把绑着粉色细带的匕首。
人人都以为文良是温故身前的最后一柄剑。但实际上,知夏才是。
已经放下了警惕之心的怀阳兵们根本来不及反应,连沈靖都毫无防备。
沈靖的右臂完全无法抬起,他想要收回长枪挡住知夏,手上匆忙用力,可长枪竟纹丝不动!
他顺着枪柄朝温故看去,却发现温故往前进了一步,枪尖透体而过,双手死死握在柄上,用柔弱的身躯中所有的力量固定住长枪,硬是未能让他抽出分毫。
似乎发觉了他的惊愕一般,温故仰起脸,嘴角带着笑意,发出微不可闻的声音。
“北虞沈靖,今日,死于梁州。”
这才是对他真正的绝杀之计!
沈靖片刻的迟疑已经断绝了他的生机,一息之后,知夏的匕首划破了他的喉咙,血喷涌而出。
温故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力量在迅速地流失,意识也逐渐恍惚起来。撑着最后一丝神志,她看到沈靖从马上跌落,周围的怀阳兵朝他和知夏涌去。
她没有守住梁州,但为梁州军报了仇。
温故的头无力地垂下去,意识彻底陷入黑暗。
……
忽远忽近的嘈杂声。
温故记得自己听见过这样的声音。
胸口的剧痛也消失了。这一整片黑暗带给了她莫大的安全感。
对,是在二十天前,自己上一次“死”的时候。
这多出来的二十多天,她改变了什么?
她没再像一个懵懂无知的羔羊一般,落入险恶的陷阱当中。她尝试去救百姓,救梁州。虽力有不逮,但却是她竭尽所能达到的最好结果。
但这还不够。
……
“嘣!”
黑暗中渐起光亮,四周嘈杂的声音汇聚在一处。
一个身影在对她行礼,然后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