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进了十一月,正午的阳光耀眼刺亮。
祝桃坐在床边,却怎么都觉得天是灰蒙的。
从训练馆回来,厉侯善回了别墅区处理些公司的事。
她扭头看了眼床头的时间,已经两个小时了。
转回头,目光继续发散地看向窗外。
她也已经坐了两个小时了。
心知要尽快调理心情,不能让厉侯善看出什么。
该怎么做要怎么做,祝桃都知道。
心里在叫嚣着站起来,要收好空白的表情,可身体如千斤重。祝桃眨着干涩的眼睛,她感觉自己就是棵即将枯死的老树。
确实啊,告别花滑,她的人生意义在哪里呢?
像是走马灯般,大脑高速闪过曾经参加过的所有比赛场面。
祝桃不自知地勾起一丝幸福的笑。
“如果她夸你了,你是不是就不会继续花滑了?”
“不是的。”
厉侯善的问话仿佛还在昨天,直到此时此刻,她所回想的,和花滑有关的任何,都是美好又弥足珍贵。
就连那些跟在舒远白身后的偷学的日子都成了幸福,之前那时她还拥有花滑。
青年组夺冠的惊艳,祝桃觉得她一辈子都不会忘。
人总是会记住第一次成功的时刻,即使后来她取得了大满贯的好成绩,可最祝桃最珍惜的,依然是烟粉色的那天。
白夜雪甚至还调侃她,说那天她让人一眼万年的美,在场没有人不会爱上她。
祝桃坐了两个小时,僵硬的嘴角终于勾了勾。
但慢慢的,她停住了笑。
因为回忆里,她倏地记起厉侯善也来了现场。
只是那场成功引来了所有的关注,比赛一结束,她就被记者牢牢围在里面,慌张无措地应对。
祝桃猛地站起身,因为坐的时间太长,踉跄了下才扶着床站稳。
厉侯善家里各种和他性格不搭的粉色小配饰闪过脑海,以及那束被满天星包裹的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