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再退入沅水之中,泅渡回去?
但这个念头只在田奉心中一闪而过,旋即抛之脑后,对于现在沅水中的情况而言,那无异于送死。
他纵使汇聚了战场上所有能集合的兵马,也不过两千之数,比起出来时的四千足足少了一半。
不是都战死,或者死于之前的火船了,而是大部分都还在水里面挣扎。
沅水之上已经抵达的李隆水军,正在无情射杀还拿着武器的田军士卒,时不时传来的几声惨叫,宣告着水面的主权。
虽然双方目前的军队人数处于均势,但田奉却感觉对面给他的压力是如此大,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军队。
他们的战斗欲望是如此高昂,他们的动作却是如此冷静,肃杀之气弥漫两军之间。
从气势方面李隆就已经占据了优势,无数日夜的艰苦训练铸造了钢铁一般的纪律,这是一支只待他一声令下就能赴汤蹈火的军队。
每个人都身着漆黑的玄甲,如同深渊中爬出的恶鬼,火光中反射着冷厉的枪头,有时候无声的沉默比大声怒吼更具压迫感。
如果有办法,田奉真不想以这种状态和对面的玄甲军交手,他的士卒刚刚经过火船冲击死里逃生,军心未定。
到最后,双方第一排的士卒只相隔了不足一丈,甚至能看到彼此脸上的神情,一方冷漠一方惊慌,大战一触即发!
“杀!”李隆骑在马上,拿起一根长枪,狠狠地往前一甩,扎透一个还处于茫然的士卒。
“杀!”每一声整齐划一的杀,都代表长枪兵向前一步,然后一刺。
噗嗤,枪尖入肉的声音此起彼伏,这代表一整排田军的士卒倒下。
不是没有人回击,但长枪的距离优势在这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往往刀才挥到半空,肚子就被戳穿了。
田军位于军前的士卒本来应该是甲胄齐全、手持大盾的刀盾兵,但之前渡河为了逃生方便,盾牌丢了,大部分人的甲胄也脱了。
偶尔有部分手持长戟长枪的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