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热闹一过,各地暗查的结果像雪片似的飞到姬羌的龙案上,情况真是,比她预料的糟糕的多。不幸中的万幸,她立了割“腐肉”的决心。
结果也不全是令人糟心的,也有许多屹立百年、几十年不倒的世家,家风清正, 风调雨顺时不加租,灾害之年与民减租甚至免租。
姬羌心中有了算计,梳洗后着了盛装。
今日时逢大朝会。
绿衣却觉得陛下盛装,并不全是这个理由。自打国师离开,陛下越发喜欢盛气凌人的装扮。
群臣早发现这点,所以,夜半时分便开始有人从床上爬起,从衣冠鞋袜, 到奏疏奏表,丝毫不肯马虎。
秦国公府。
秦食马一连歇了半月婚假,仍未歇够,天未亮时,被殷不离一把从床上拽起。
当着丫鬟、仆妇的面儿,秦食马故意道:“夫君我昨儿累成那般,娘子竟一点不知体谅。”
殷不离的脸红成朝霞,扫视一圈,看到丫鬟、仆妇们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只撂下一句话便走了:“我与爹寅时出门,你赶得上就赶,赶不上就等着挨板子吧。”
秦食马不以为意,爹才不会打他。好歹他已成了家,为了自家脸面,爹断断不会在儿媳面前落儿子的脸。
殷不离踏出去的一只脚又缩回来,没好气道:“陛下的板子!”
想什么呢!公公才不会打这憨货!
刚嫁进府里她还有一丝担忧,如果哪天公公冲她夫君抡棍子, 她该护着夫君还是阻挠公公, 还是与夫君一起挨打?
结果却发现,公公完全一副棍棒已束之高阁的姿态,甚至话里话外向她透露,以后管教马驹的事儿,归她了。
“陛下”二字立刻让秦食马打了个激灵,方才还嚷着腰腿酸软的他当即来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下。接着,按部就班的梳洗,着官服,与夫人互相整理仪容。
寅时未至,夫妇二人携手出门,前往正院。
但见公婆已立于廊下,殷不离连忙扯住秦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