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元殿内,一片死寂。姬羌怔怔的盯着楚凌霄。死寂又死寂,凝结成无限的压抑,使“口出狂言”者再也忍不住,跪地认罪。
“臣冒犯陛下,死罪。”
何止冒犯!
简直大逆不道!
说轻点,藐视君王, 说重些,便是干预国君立嗣!可笑的是,所谓子嗣还是虚无之状。
姬羌眼眸冰冷如水,沉沉开口:“兄长,看着朕。”
请罪之人并无反应,姬羌又说一遍,加重了语气,楚凌霄才慢慢抬头。
那是怎样的一副神情,酸涩, 隐忍,克制,甚至还有一抹痛楚,唯独没有后悔。
“兄长,你选的借口并不高明。”
“陛下,那不是借口,是臣的心里话。”
姬羌缓缓起身,走向内室。
再待下去,恐怕她与兄长两世情分将不复存在。
姬羌没有发话,楚凌霄不敢起身,也不敢离开,单膝跪地的他,一直保持着笔直飒爽的身姿,然而那微微垂下的眼眸中,闪过的变幻风云足以显示他此刻痛苦纠结的内心。
他深深喜爱陛下,并非兄妹之情。可纵然到今时今日, 他仍不敢表露半分。今晚,他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前进一步,话到嘴边又换成那等蹩脚的理由。
他不后悔,反而庆幸。
纵然这理由大逆不道,陛下有可能降罪于他,降罪就降罪吧,总好过给陛下增添心理负担。
总之,一切均由他来承受,惟愿陛下心安。
……
内室。
渐渐冷静下来的姬羌一遍又一遍回忆楚凌霄的眼神儿,那种种复杂的情绪下掩盖的究竟是什么,她又岂会不知。她声声唤他兄长,他却不曾唤她一声小妹,哪怕私底下最亲厚无间时,他也不曾。
兄长对她有情,并非兄妹之情。
他想做她的夫王,偏偏绕着荒唐的弯子,打着荒谬的旗号。
理清思绪,姬羌重新走出内室,只一眼火气又“嗖嗖”往上窜,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