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羌喜出望外,之前秦桑落上的奏疏中提到,今春之后工程日渐加紧,万寿节时他恐怕脱不开身,于是先奉了贺礼,后上了请罪书。
不曾想,临到跟前, 他仍回了京。
半年不见,秦桑落又苍老几岁,身子伛偻,真真与老者无二。
姬羌对他呈上的奏疏视若不见,盯着他良久才道:“卿何苦逼迫自己于斯,万寿节后别走了, 在京中歇歇脚, 养养身子。”
“谢陛下关心。”
“至多再有半年,大江渠便可沟通东西,一旦东西工程结束,便可沟通南北。届时,陛下就算不说,臣也会厚着脸皮向陛下请命,回京休养一段儿。”
“何不就此休养?”姬羌简直无法理解他那份固执。
秦桑落指指外面的天儿言:“一年之计在于春,春暖花开的时节,陛下让臣歇,臣也歇不住啊。陛下放心,今岁入秋,臣定会告假休养,到时候还能进宫陪陛下说说话,您可不要嫌臣啰嗦。”
一席话,说的姬羌感叹万千。
趁此机会,秦桑落深深看了姬羌两眼,姬羌本以为他还有话要说,他却起身告辞了。
“京中又没有江渠要修, 卿犯得着这般急?”
一句话把秦桑落说笑了,他笑着回道:“时逢万寿节, 陛下该有许多事要安排,臣便不耽搁陛下,待万寿节结束,臣晚走两日,届时陪陛下好好说说话。”
“也好。”姬羌亲自将他送到门外,看着那伛偻的身躯,略显不畅的步伐,姬羌心中酸涩不已。
去岁她便注意到这点,也做了诸多安排,可架不住人不在身边,也架不住人不听话,事事都要亲力亲为。尤其对工程之事,秦桑洛半点也不肯马虎。
姬羌立了良久,打定主意,今岁入秋,秦桑落再回来时,一定不让他走了。至于沟通南北的河道,换个人去修。
……
三日后,万寿节。
皇室于太和殿举行国宴。宴会开始前,文武百官与各地封疆王侯、州牧大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