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原计划,他今日需得南下。
走前之所以还要上最后一次朝,是因为他还有话与陛下说。
“陛下,臣此生注定无家无嗣,收养养子一事,还请陛下作罢。臣要投身修渠工事之中,根本无暇教养孩子,既无暇教养,不如不开始。”
“臣也不需什么香火传承,后世供奉。此生臣能实现宏愿,已经足矣。”
众臣闻言,比方才听到修建大江渠的宏伟工程还要震惊三分。
一个无家无室无子嗣,孓然一身的人,竟能说出这样的言论。
姬羌静默良久,见他坚持,便依了他。
秦桑落便对姬羌行了个大礼,转身告辞。
修渠事大,早走晚走都要走,姬羌并未多作挽留,而是起身走下金梯,亲自与秦桑落送行。
二下江南的秦桑落,昂首挺胸的走出保和殿,群臣肃穆,默默相送。
秦桑落犹记得自己初下江南时,走的何等狼狈,几乎听了一路污言秽语。
时隔一年,人还是那些人,态度却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秦桑落略略感叹几瞬,悄然将这一切放下。
如今,他还在意这些吗?
不,永远不会在意了。
他已经找到重于泰山之事,这些琐碎自然轻于鸿毛。
……
姬羌站在保和殿的门口,忍着鼻腔的酸意,静立着,目送一点一点远去的背影。
过了很久很久,才转身,重回朝堂。
余光一瞥,似乎有几个老臣在悄无声息的淌眼抹泪,发现她的余光,连忙用袖子擦拭。
她亦有颇多感叹,却一声都不能叹。
朝上朝下,君君臣臣,各司其职。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要完成,都要坚持不懈的完成,秦桑落如此,她亦然。
早朝继续。
梁燕卿左右瞅了瞅,见无人出列,便鼓了鼓勇气,走出文官队伍。
“陛下已经及笄,臣以为,礼部当着手准备,为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