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一天,先帝大兴土木。无论哪座宫羽崛起,臣从未发现有人寻宝的痕迹,无论是皇城还是上林的扩建,先帝竟未像圣祖、太宗那般,掘地三尺的搜寻前朝宝藏。”
说到这儿,商芄突然停下,表情悲戚,似乎陷入痛苦的回忆中。
姬羌继续震惊,先帝举动与她的推测背道相驰。
先帝扩建皇城与上林,竟然不是为了寻宝!
“此后三年,先帝不再踏入雨花台。直到她二十七岁生辰来临……先帝突然决定,万寿节要在上林苑举办,夏王便领着众人于万寿节前两月前往上林准备,宫人去了大半,宫里一下子变的空荡荡的。”
“忽然有一天,先帝抱着两坛酒,醉醺醺的走进雨花台。先帝亲口告诉臣,她是在臣入宫后派人多方查证,才知道臣的身份,并非入宫前就已知晓。她还告诉臣,她压根就不稀罕什么萧氏皇族的宝藏,大梁皇室有的是钱。”
姬羌继续愕然。
全然没料到事实竟是这个模样。
商芄以为先帝种种行径是为了逼迫他吐出宝藏的秘密,而先帝压根没把宝藏的事放在心上!
“臣也是那时才知,竟对先帝误会至深。那晚之后,先帝便有了,有了陛下。”
姬羌不由自主的抠了抠桌腿,葱白的指使劲儿划着坚硬的木头,商芄十分不忍,连忙转移她的注意力。
“次日一早,先帝便前往上林,一待便是一整年,直到陛下满月后方才回宫。”
“所有人都说,陛下是夫王的孩子,包括臣在内,深信不疑。”
“直到先帝弥留之际,隐隐对臣暗示陛下的身世,臣经过种种考证之后才恍然大悟……为什么她当年在上林一待就是一年,为什么她与夏王整日争吵,为什么她不亲近陛下,十多年间更是不曾再踏入雨花台,视臣为空气。”
姬羌不知说什么才好。
她从未想过,行事荒唐的母君,竟也那般傲骨。
与众不同的傲骨。
为了向心上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