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婳一时语凝,近来一说话就张牙舞爪的女儿突然沉静下来,她反而略感不适。
她也知此前局势非同小可,国师的神机营亲自出马,且带了至高无上的“国师令”,违抗者,杀无赦。
“是我不好,终究连累了母亲。”
姬虞忽而泪雨如下,“早知今日,我就不该与她赌这口气。刘圣侍如何,韩岐如何,郑南木又如何,只不过是几个可有可无的男人,我却为了这等人物连累母亲,连累整个公主府……”
姬婳:“……”
“不过,一人做事一人当,我的错,我一力承当,就算姬羌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会说母亲半个不是。”
说完这话,姬虞仰头干了一杯香茗,仿佛饮的倍是苦涩。
姬婳终于找回自己的神智,气急败坏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有我在,谁敢真的把你怎么样?你手中无兵无权,我老老实实按兵未动,他五城兵马司犯乱和我公主府有何相干?”
姬虞却不可置否,连连摇头,“母亲有所不知,的确是我给郑南木吹了耳旁风,姬羌失踪的消息也是我递给他的,当时我只说姬羌十有八九葬身火海,若是不及时把楚凌霄控制住,待燕国公主和镇南侯回过神来,我等定然失了先机。”
“蠢货!”姬婳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明眼人一看便知是局,怎么就你偏偏往里面钻呢?”
姬虞不说话,只一个劲儿的哭。
姬婳看的口干舌燥,无奈至极。一杯茶饮尽,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姬虞突然不哭了,盯着姬婳道:“我自然知道那是局,可有什么办法?姬羌明摆着要拿郑南木开刀,这一回,无论他反与不反,她都要治他于死地,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主动出击,说不定还能掌握一点主动权。”
“那你掌握了吗?”姬婳恨铁不成钢,“没有!不仅没有,还惹得国师调出神机营对之,简直,简直愚蠢……我,我这是怎么了?”
姬婳突然感到不对劲儿,不仅浑身乏力,且头晕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