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羌心里说不出的疑惑,魏无疆坐镇大理寺近二十年,出了名的铁面无私,先帝朝时曾处理过好几起皇亲贵戚,何况他经手的案情无数,经验十分丰富,这样一个人,竟没有发现一点涉及姬虞的蛛丝马迹?
还是说,姬婳的手段已高明至斯?
即便魏无疆没有发现,殷其雷也没有吗?他可是出了名的“鹰眼”,观察力敏锐,动作迅猛,面对“猎物”,常常出其不备攻之,莫说满朝文武,就是先帝本人,想偷个懒儿之前都要四周瞅瞅殷其雷在不在场。
这样一个人,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妥吗?
姬羌并非怀疑二人忠心,也不质疑二人能力,只忖度,此等局面,定然事出有因。
而这个因……姬羌不由自主看向本不该出现的国师。
……
案情经过既然已经水落石出,接下来便是量刑,此事归刑部,刑部尚书陶有梅缓缓出列。
此人不同于世家出身的魏无疆,也不同于白丁出身的殷其雷,他是老国师收养的孤儿,名与姓都是老国师所赐。
陶有梅刚出列,大殿变得更静了。
至于奸细如何被处以极刑,首级如何挂在城墙上示众,以及参与的大梁宫人如何被灭族,众臣只是静静地听,陶有梅陈述完毕,无人有异议。
当他开口陈述对衡阳郡主如何处罚时,所有人都拼命竖起耳朵,唯恐遗漏一个字。
陶有梅说,“按照我大梁律例,当撤销衡阳郡主皇室司库令一职,同时,罚俸一年,以儆效尤。”
人群中,不知谁轻笑了一声,那声音非常非常轻微、短促,然而大殿内实在太过安静,就连离的最远的姬羌都听的清清楚楚。
仿佛一声轻叹,当然,更像一声嘲笑。
谋害国君,只是撤职罚俸,只是因为罪恶之上被蒙了一层由六万玄甲军编织的遮羞布。
姬婳“腾”的脸红了。
叱咤前朝后宫多年,活到这个岁数,第一次这般无地自容。
她谁也没看,只看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