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苡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拔腿朝声源处冲了过去。
VIP休息室的门敞着,吓到迈不开步的年轻女人穿着场内统一的工作服,西装领口别着印有陶氏集团徽标的胸针,身体瘫软靠倒在门边,一脸惊恐的看着沙发方向。
厚重的落地窗帘紧闭,如豆的一盏壁灯昏黄,室内光线幽暗。
现场配备的私家医生提着药箱紧随其后,弯腰检查沙发上男人的生命体征,神色大变,朝门口的女人喊话:“小苏,快去通知陶董,就说大少爷出事了。”
沈苡搀起瘫在门边的女人,嘱咐道:“通知工作人员配合保护现场,动作快!”
“好。”女人哆嗦着两条腿扶着墙往外走。
沈苡把门虚掩上,站到沙发边低头细看。
沙发上僵直笔挺的倒卧着一个中年男人,双目怒睁死状痛苦。嘴微张,唇舌灰黑,攥着胸口位置的手乌紫。
手背上扎着未拔的针管,身后的架子已经倒在了地上,输液瓶碎了一地。脚边滚落一个开了盖的药瓶,白色的药丸铺在暗红色地毯上。
安玹和曹钢跟了进来,曹钢伸手拦住身后一波想看热闹的人群,站在过道强行把门拉上。
沈苡给局里打了电话,回过头的时候安玹正蹲在茶几边看尸体脚边的药瓶。
“你们是谁?”立在一旁惊魂未定的医生问。
安玹蹲着往后退开几步看着地面,眼皮都没抬一下。
“警察。”沈苡简短回了一声,走到安玹身边跟着蹲了下来,以他的视角朝茶几上的那一堆瓶瓶罐罐一个个看过去,只能勉强辨认出消炎药和治疗伤风头痛的药。
摆放整齐的那堆药瓶旁放着一个金丝框眼镜,镜片内凹,从镜片凹陷弧度初步推测死者近视度数应该挺深。
总感觉有些奇怪,又说不上是哪里不对劲。
“哎。”沈苡用胳膊碰了碰他:“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
安玹指了指倒在地上的药瓶:“他有心脏病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