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转眼过去,钟远萤上小学四年级,付烬上二年级。
经过长达一年的药物和脱敏治疗,付烬的自闭症转为中轻度,一些刻板行为消失,比如单调地摆放积木,开门要一个角度,吃同样的饭菜,出门走相同的路线等等。
但他出现了依赖性的刻板行为,焦虑时会无意识碰她的指尖,从拇指到小指,甚至会摸她的脖子,感受掌心下的脉搏心跳。
不仅如此,她还发现他愈来愈奇怪了。
她把他当正常相处的小伙伴,但他不是。
钟远萤午睡后有点低血糖,下午两点多到学校,会在校门口的小卖部买几颗西瓜软糖。
付烬转头买了两箱西瓜软糖给她。
发现她喜欢吃一种进口的雪糕,付烬又买了好几箱,冰箱塞得满满当当,放不下的融成好几堆白雪状。
他一旦知道她有什么喜欢的,会尽可能多的送给她。
如果只是这样,钟远萤顶多觉得不好意思,怀着抱歉的心情拒绝。
但这些在他看来是一种交换,他把他的玩具,所能买到的东西,目光和精力都给她,那么她也应该把更多的注意力分给他。
钟远萤越来越不适,有种被困于牢中,眼睁睁看着地牢逐渐缩小的窒息感。
他晚上一定要缩到她怀里睡;除了一起上下学,她课间的时候也不能和朋友跳绳抛石子,因为付烬一下课会跑到教室门口等她出来陪他。
甚至连周末,她要去找贝珍佳玩,他都要紧紧地跟着她,没等她和朋友玩多久,他又开始闹脾气。
钟远萤睁眼是他,闭眼还是他,走到哪都有他,他还贪婪地要求她每一寸目光。
渐渐地,抵触情绪在她心底堆积。
用斐悦然的话来解释,付烬所沉溺的人,带给他生机,也因此,让他松不开手。
钟远萤是付烬内心世界连接外界的桥梁,尽管通过她,他看到一些色彩,品尝几样味道,情绪丰富许多,但这些远远不够。
也不足以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