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夏月将保温杯打开,冒着热气的汤顿时飘来阵阵令人食指大动的香味。
她说道:“我一早就亲自去菜场挑的猪肝跟菠菜, 补血益气的,你多喝点。”
贺章年看着她盛汤的动作小心翼翼,然后还下意识地吹了吹,不过她似乎很快意识到不妥,转过脸来面露尴尬,“我给你换掉。”
贺章年从善如流地接过来,放到嘴边试了试温度,慢慢喝正好可以下肚的程度。
不知怎么的,曲夏月的耳根微红,她照顾曲嘉容习惯了,所以一时半会儿没意识到,虽然她不觉得自己会将口水吹进去,可对于不算熟的人,尤其是贺章年这种高度洁癖加重度龟毛症而言,几乎可以用可怕肮脏来形容了,但是他——
竟然就这么喝完了。
曲夏月低声问道:“还要吗?”
“可以。
很好喝。”
听许时念说过贺章年这种含着金汤匙的贵胄少爷,吃喝住行要求严苛,她直接用“事逼”来形容他,所以她今天煲汤时还有些担心,怕不合他的胃口。
听见贺章年这么评价,曲夏月就高兴多了,没人不喜欢自己的手艺得到肯定。
曲夏月:“我明天再给你煲?”
贺章年:“那麻烦了。”
曲夏月两次过来都只见贺章年的门口有保镖守着,而病房里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她的视线不受控制地瞟向他,就这么不凑巧地被逮个正着,让她顿时有种做了什么亏心事的错觉。
贺章年:“想说什么?”
“没人在医院照顾你吗?”
曲夏月说得小心翼翼。
贺章年语调很平淡地回道:“不需要。”
“为什么不需要?”
曲夏月微微困惑,她虽然住院的次数不多,可是医院这种地方很容易让人感觉孤寂,她就喜欢有人陪着,所以她对曲嘉容也深感歉疚,将人安排在疗养院,却极少去看望他。
“习惯了。”
曲夏月微怔,微垂的眼眸有丝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