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化了妆后的群众演员,脸上身上都抹着媒尘,全脸只有眼白和牙齿是白色的,满身都是汗臭味,那股子汗酸似乎要冲出监视器屏幕来了,镜头慢慢摇成一个特写,对准一扇窗户。
“你叫什么名字?”
“张觉。”
“多少岁?”
“二十六。”
“家里都有什么人?”
旁边戴着胶壳安全帽的老张赶紧接话:“老板,这是我的亲表弟,他家里双亲没了,二十六还没娶上媳妇!听说我在矿上赚钱,就从河北老家跑来投奔我了!”
煤矿公司的办公室里,一米九高的男人站在办公桌前,签押桌背后的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胖子,旁边站着几个凶恶脸的汉子,这些都是矿上的“警察”。窑主是这一座煤窑管事的,他上面还有矿主,矿主是大老板。窑主吸着烟、翘着腿,微眯着眼打量着新人。
新人穿着旧的白褂长裤,圆寸,白褂下的胳膊显出结实流畅的肌肉线条来,因为出汗的缘故,比所有采煤工都要白上几号的皮肤上带着莹莹的汗珠,这男人个子比这屋里所有的矿警都高,表面看着老老实实的很沉默,但隐约透着一股不太好惹的劲儿。
“嗯,不错,”窑主好像很满意他的块头,点头道,“身材很好啊。”
“Cut——”庄钦拿着导筒喊,“方老师,说错词儿了。”
现场工作人员都忍不住笑。
演煤窑主的演员五十多岁,也是属于经常能在电视上看见,但就是不火的实力派演员。庄钦是花了高片酬才请到的演员。
方老师说:“口误、口误,赖我,太阳太大了,晒昏头了,看见他的肌肉啊,就忍不住错了词儿。”
庄钦喊休息,风扇打开,助理把冰水挨个递给演员和工作人员,李慕拧开,仰头喝了一口,喉结上下攒动。
他回身,往庄钦这边走。
这场戏是电影里李慕出场,庄钦不是要拍乡土电影,也不是拍纪实片,他要拍的是艺术片,所以每个镜头的设计都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