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酒,面带轻松,调笑起昔日好友:
“破夷王高定,收定莋盐池,马幼常此番可是大大的露脸了。听说再过几日,他还要尽发越巂郡兵,远赴滇池剿平雍闿,倘若成事,这份功绩倒是令我等望尘莫及矣。不想我等荆州四友,属他最先建功立业,不愧是四友之首啊。”
费祎却奇道:“姜维与幼常之表昨日才传入宫中,不过一夜,公琰兄业已听说了么?”
“怎么没听说?早已如雷贯耳了。”蒋琬笑道:“说起来,幼常此番建功立业,多少还是沾了姜维之光。文伟兄别看这位天水幼麟是北方归人,但他破高定,败朱褒,聚大姓,收夷兵,还能开掘矿藏,此番攻略南中,朝廷声势正烈,大抵还是他的功劳大些。”
说到这里,他面上的笑容慢慢消失,语气变得有些颓唐:
“尤其是他所行的铜藏官私联营和官收余铜之法,可彻底解除蜀中钱乱,尚书令对其可是赞不绝口呀,逢人便要夸上一番。文伟兄你是知道的,尚书令脾气孤僻,很少置喙同僚,这般夸耀,想来确是喜之深甚啊。”
他口中的尚书令便是被刘备征辟负责解决钱乱而不从,后被姜维用言语相激,方才同意出仕的刘巴。
费祎自然也知道这件故事,他见蒋琬面色不佳,便安慰道:“尚书令为钱乱忧心,眼见解决在望,自然爱屋及乌了。”
蒋琬将酒水一饮而尽,自嘲道:“琬身为尚书郎,却无法为尚书令分忧,反倒要假借一介武将之手,着实羞愧难当。方才叹息,便是因此。”
费祎忙忙安慰道:“此言差矣。昔日丞相经略汉中之时,赞兄拓渠道,抚民生,讬志忠雅,乃社稷之器,亲表为汉中经略文臣第一功。各人皆有各人的缘法,公琰兄不可妄自菲薄。”
蒋琬却摇头道:“你我交心,不必用客套话安慰。真要说,丞相更评价他‘拓地千里,纳民数万,兴商榷,通有无,论叙根本,居功至伟矣’。在丞相心中,琬之才,难忘其项背矣。”
他面色嫣红,将盏中酒水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