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缓缓道:“首战不利,还敢如此放浪形骸,其中必有蹊跷,未必不是羌人诱敌之策。而且我等毕竟兵少,即便劫营,也未必能一举制敌,还需谨慎才是。”
柳隐闻言惋惜道:“可惜了,经过***庆,羌人士气必然恢复,接下来一战怕是艰苦得很。”
庞宏轻抚光洁的下巴,忽轻笑道:“宏倒是有一计,可徒耗羌人气力。”
柳隐忙请教:“哦?愿闻其详!”
庞宏一指前方,朗声道:“羌人辛劳一日,此刻依旧如此亢奋,只怕到了深夜便要疲乏不堪了。我军眼下按兵不动,等到羌人将歇未歇之际,可遣一百熟悉地形的兵士,多带鼓角,沿着林子至营前敲打,几次三番下来,羌人势必难以安歇!”
姜维赞道:“此计大妙!”
这句话甫一说完,边上的柳隐旋即请战道:
“此前收拾城防,末将对左右地形多有了解,进退可以自如。请将军将此任交于末将,必能马到功成!”
姜维将他扶住,颔首道:“也好,这一阵便交由休然了。切记,点到即止,万万不可贪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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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斜月如钩,山影朦胧。
羌营内的喧嚣声渐渐散去,天地间重归于宁静。
这时,但见略阳城头的灯笼晃动三下,不多时略阳城外号炮突发,声震山野,随即羌营右侧林子方向号角齐鸣,杀声震天,战鼓如雷,其势甚猛。
羌人营地顿时大躁,羌兵衣冠不整,大呼小叫着在营地之间奔走冲撞,乱作一团,而远处的鼓角声越发急促。
“劫营!敌军劫营来了!”
“快起来,快起来啊!”
“我的刀……哪个混账拿了我的刀?”
主帐内,雅顿面色铁青,光脚站在榻边,身边一名随从正手忙脚乱地为他穿衣服。
帐门外,木巴一手提刀,一手拉马,焦急地探进头来:“大王,敌军劫营,请你快快上马,此处自有小的把守……”
雅顿怒道:“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