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
他急忙上前轻抚他的背脊,好半晌,方才令法正稍稍有些恢复。
“伯约,你来了。”
“尚书令身子干系重大,千万要保重!”
法正摇了摇头,道:“自己的身子,自己最是知道。不必多说。”
他一指榻前的小扎,示意姜维入座后,方道:
“唤你前来,是因为余有话对你说。”
姜维抱拳道:“末将洗耳恭听。”
法正半倚于榻上,缓缓问道:
“这几日余一直在回顾伯约你入蜀后的行为举止……你不争功,不爱得罪他人,有时候还会生出妇人之仁……”
姜维听到这儿,心道,尚书令莫不是因为我阻止周仓加害陆逊一事,而心生芥蒂了么?
正要辩解一二,法正却摆摆手,继续道:
“与此同时,你才华横溢,令人惊叹。你早知东吴定然背盟,所以才会想方设法谋取宣慰荆州的差事;你也早知上庸三郡必定不保,所以胆敢夺取刘封兵权,借以解困麦城之围。这些都是你判断局势、敌情的眼光、才能,实非常人所能及也,便是余也要甘拜下风。”
法正说到这,顿了一顿,话锋陡然一转:
“你既有这样的才能,但余隐约觉得,你总是一副置身事外的超然态度,你可是在惧怕些什么么?”
姜维闻言,顿时一惊。
他两世为人,知道历史最终之走向;于他而言,这既是天赋才能,更是容易被视为异端的负担。
为了掩饰这一层关系,他一直努力假装契合旁人眼中二十岁的少年应有的模样,有时候确实是在刻意藏拙,平时更是低调行事,不愿过分展现才华。
不料法正慧眼如炬,竟然被他瞧了出端倪来。
此时,他脑中千回百转,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只能沉默不语。
法正却笑了出来,似乎早就料到他的反应。
忽又急咳了一阵,等好不容易停下来,法正目光却已经开始渐渐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