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人在屋檐下,该低头的时候就得低头,不然以后连下跪的机会都不给。
“赵先生大才,本公在此谢过了!”
想明白了这些之后,石亨站起身抱拳朝着赵晋深深鞠了一躬。
这一步放在大厅内石氏族亲的部将眼中,就感到有些无法理解,其中比较莽撞的石彪、石冲等人情急之下,本能的想要出言反驳。
结果相对比较沉稳的族弟石永兴,伸手拦在了他们两个人的胸前,然后默默的摇了摇头。
石永兴算是石氏族亲里面的智将,并且辈分较高有着一定的权威性。他伸手阻拦哪怕石彪、石冲两人再怎么不满,此刻也只能憋在心里面忍着。
只是他们两人依旧想不明白,为何自己石氏一族明明兵强马壮,还掌控着京营跟宣大边军是朝中势力最为强大的一方,却偏偏得畏首畏尾,如今更是得向阉人低头让利当孙子?
他们两人想不明白,石亨却想明白了,这就是沈忆宸口中的“势”。
哪怕兵强马壮,大势却不在自己这一方,起兵必败无疑。
此时的沈忆宸站在文渊阁的阁楼上面,手扶栏杆望着紫禁城的银装素裹,轻声朝着身旁的商辂说道:“还有几日就过年了,景泰一朝终究过去,迎来了明良元年。”
说出这句话,沈忆宸脑海中不由浮现出跟景泰帝朱祁钰相处的点点滴滴,大行皇帝的梓宫如今还停留在仁智殿内,匆忙赶造的寿陵还未彻底完工,属于他时代最后的一缕象征,就只剩下几日了。
“是啊,谁能想到短短几年,便历经了三朝。”
商辂此刻也是语气感慨,他跟沈忆宸同年为官,初入仕途那时候还是正统朝,很快就要踏入明良朝。
“对了向北,先帝遗孀汪皇后已经领着两女迁往了沂王府,不过离开时候拿走了一些皇后的专属礼器跟凤冠霞帔,礼部方面上疏说有逾矩嫌疑,此事该如何处理?”
“三载后位,不堪消受数件礼器乎,由她吧。”
沈忆宸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