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着苏三郎:“你你你……”
苏老爷子你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他只觉得胸口好似堵着一块大石头一样,让他又气又不舒服。
“我对爹娘的安排,我从未有过怨言,大哥娶大嫂,是经过层层礼数明媒正娶的,二哥娶二嫂,同样是如此,到了我,娘说家里没钱不宽裕没法为我娶妻,赵氏只要一两银子,买与我为妻,我同意了。”
“赵氏心底良善,对我一心一意毫无怨言,让做什么做什么,哪怕被娘磋磨轻贱也暗暗忍下,我也没说什么,我也没有为她忤逆爹娘,可爹娘又何曾那她当人对待?大嫂二嫂生下长子,都坐了二十天月子,赵氏生下崇哥儿,不过只睡了三天就要下地干活了,我也没说什么啊。”
“崇哥儿的头,是大嫂抱他的时候磕着了,那么大个包,爹娘只怪赵氏没有照顾好崇哥儿,崇哥儿成了傻子,华哥儿四岁那年高热,也是娘握着公中不肯拿钱给华哥儿抓药,华哥儿也傻了,明明这些种种,都不是赵氏的错,爹娘却只会怪罪赵氏。”
“赵氏是我妻,爹娘如此轻贱她,心里何尝有我这个儿子?这些年,我与赵氏勤勤恳恳,一呼一息都不敢休息,在爹娘心中我一家子都是吃闲饭的,如今我不过是把日子过起来了,没有让爹娘看见想看见的而已,明明是想我一家给苏家当牛做马的被轻贱,却还要打着为我一家好的借口。”
“这是我苏三郎,这辈子听到过最荒唐的笑话,所以,哪怕我一家居无定所,饿死冷死于山林之间,我也不会回到苏家来,这就是我要说的话。”
苏三郎说完,没有丝毫留念,转身就走。
他并没有声嘶力竭的吼,只是平平淡淡的说着,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但任谁都听得出来,他有多失望,他有多伤心,有多决绝。
所以在苏三郎说话的时候,苏家人没有一个人说话,就连叫嚣的王氏都沉默着。
苏老爷子沉着脸色,看着苏三郎的背影,狠狠的说道:“他骨头硬,那老子就要看看他骨头有多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