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微寒,可是淋得久了,寒气入体,让人直打哆嗦。
老孙抹了把脸上的雨水,隔着迷蒙的雨帘遥望那土坡上的火光,忍不住骂娘,娘地,怎么偏偏就下起雨来了呢?怎么偏偏还是在清徐地界呢?人家安安稳稳地躲在庙里避雨,而他们无遮无挡的在雨中淋了足足两个时辰,一个个都成了落汤鸡。
“头,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要不,咱们摸上去,杀了再把人丢到祁县地界去不就成了吗?”底下人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发狠道。
“放屁,你以为杀鸡还是丢麻袋?这土坡后面就是河,过了河才是祁县地界,难道咱们还去顾几条船把尸体运过去?这大半夜的上哪找船去?”老孙喝道。
要是这么容易,他早就动手了,这河本不深,涉水就能过,但一场大雨,河流必定变得湍急,天时不利,地形不利,他只能等,夫人可是一再交代,不能在清徐境内动手,而且一旦动手就必须斩草除根,这乌漆墨黑的,人要是跑了,上哪追去?
陈果儿站在土地庙破败的廊檐下,望着沉寂在暗夜和雨幕中的荒原,那片迷蒙的黑暗中蛰伏着四五十个杀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还真是大手笔啊!她倒是小看了那位王夫人。
“陈姑娘,要不,我带兄弟们摸过去?”仲达建议道。
陈果儿摇摇头:“不急,这雨估计一时停不下来,让他们多淋会儿,丑时一刻再动手。”
她不是不相信仲达他们几个的身手,解决四五十个毛贼还不成问题,但她不能因此托大,跟她出来的人,她要一个不落安安全全带回京城,不容有半点闪失。这些毛贼淋了一夜的雨,到丑时肯定困顿的不行,到时候再杀过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仲达嘿嘿笑道:“没想到陈姑娘还懂兵法,避其锋芒再攻其不备。”
陈果儿自嘲道:“我哪懂什么兵法,只是知道秋雨伤身而已,你也去歇会儿吧!待会儿还得干活。”
仲达拍拍胸脯:“我没事,这铁打的身板可不是摆设。”
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