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惧怕血战到底,更不怕伤筋动骨,神魂崩逝,但是若是被吴婴一个男人在这越国皇宫中给强行办了……
他这几万年的傲骨铮铮,可就尽数折成了骨灰。
头皮发麻之下,陵天苏警惕的视线环顾四方。
心头猛然一悚。
桌案、屏风、软榻皆不可见吴婴的半分踪迹。
冷汗自陵天苏的额角滑落,神魂悄然释放,偌大的宫殿之中,竟然无法捕捉到吴婴半分的气息。
他能够肯定,吴婴并未走出这座宫殿,他就在此处!
萦绕着焚香的那抹奇异花香如幽如缕,淡而悠长不散,若是人已经离开,绝无可能是这般气味。
陵天苏缓步走至方才吴婴所坐的床榻边上,将手中托盘放于床案边上,将怀中那双黑色长靴小心放于榻前。
背脊绷直得如一把蓄势待发的利剑,浑身每一寸肌肤与气息都进入森严的戒备之中。
殿内的气氛过于安静,到了一种禁制的诡异地步,唯见香炉之中淡雾缥缈,唯听窗外,轻雨拍重檐。
陵天苏浑身寒毛早已根根倒立! 绝对安静的大殿里,宛若有一双鬼魅而猩杀的眼,藏于不可见的黑暗之中窥视着他的一言一行。
这种感觉让人极度压抑。
神魂意念无法捕捉到半寸气机,偌大的宫殿宛若一处黄泉死地。
纵然窗棂大开,有夜风夹雨飘来,被宫殿内的诡异气息所染,竟是不见半分人间清味。
沁骨的凉意穿透衣衫肌理,竟是让他这副木灵仙体都感觉到了不可思议、无法抵挡的寒。
风是冷的,如九幽罡风的煞气之意。
雨是寒的,似三途黄泉的冰冷死息。
食指轻轻无声抚摩着腕间的凤火环,陵天苏无法依靠意念感应气机,一双不知何时恢复幽蓝之色的眼眸清晰的扫掠过大殿的每一个角落。
终于……
极致细微的簌簌之音,惊起了壁炉侧的一抹帷帐。
壁炉烧得正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