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床榻被褥皆新。
地级修炼室待遇远非其他修炼室所能比,每日轮至修行一人出室,便会有专门的暗侍换上新的陈设。
暗渊的光,是冷的,幽蓝如丝缕的光絮不染一丝暖意。
以黑色为基调打造而成的修炼室并无任何焚香暖意。
锦被之下,耳鬓厮磨,朝朝暮暮,呼吸声相互缠绕交织,一双欺霜赛雪的玉足横陈在帐外。
秀足弓紧,玉趾蜷缩。
轻哼低吟之声婉转如若雏凤清鸣,内室生香,暖人入帐,帐暖香红谁与共。
虽无风,但见帐动。
四海未知春色至,今宵先入九重成。
两人衣衫腰带散乱一地,发带靴袜更是扔得随意,大大小小的衣物交织在了一块,正如两人漆黑发丝交叠缠绕,早已分不清谁是谁的。
时光在暗夜中流淌,一夜云雨终短暂。
陵天苏侧躺在她的身侧,手臂支着脑袋,目光温柔地看着她。
但见她染上一层湛湛粉意的容颜微微偏开他的打量视线,那双美丽凤眸中的湿红之意尚未消散,墨色的睫羽簌簌扑闪两下,很快便化做了故作镇定的霜,但怎么也难掩冰霜羞怯的光。
一而再再而三的迁就他,纵容他,真的一点也不像秋雨梧桐里的那个自己了。
脑子里乱烧的火焰还未熄灭,脖颈间晶莹的汗珠正沿着雪白肌肤滑落,胸口仍自气息难定上下起伏。
她恼极了自己现下这副不堪酥软的身体状况。
修长的玉指默默拉起锦被,掩住珠玉般的雪白肩头,努力让自己的眼神恢复至以往的淡定如常,可目光中的雾气氤氲却怎么也难以消失。
她嗓音略带轻哑,使得她清冷的性子多了几分慵懒的春散之意:“问风神木炼化了吗?身子可曾又排斥不适的反应。”
虽说荒度一夜,但她也是知晓分寸之人,在那截神木柳自他衣襟滑落时分,她不由发问此物为何。
陵天苏随口解释了一番,便让她冷下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