瞻国境,北澹山。
西北月,寒门清,落英和风吹远京。此片大地本荒凉,谁知盛世尸骨香。东海西,暖窗明,丹霞问季望天晴。满朝未爱走天涯,英雄折戟伴黄沙。
路边风景萧瑟,杂草丛生,不见往昔之喧闹,剩下残骸砌成山。
三两个衣衫褴褛之人互相搀扶,一人举着一根木棍当做拐杖,晃悠悠从尽头走来。未打开的门,肃穆的高墙,以及被铁甲钢盔包裹的士兵,使本就寒冷得天气变得愈发严酷。他们看着那些逃来的难民,眼眸中没有半点同情,更多的是一种来自血脉的仇视,甚至愤恨。
愤恨?他们本不该带有这样的情绪,可无法避免的是,他们都只是普通之人,是牺牲者,是被随时都可被抛弃的。
守卫边关的勇者,在墙内之人的眼中是如此,而换了环境以后,他们又成了可怕的魔鬼,是刽子手,是冷漠无情的武器。
这些人是无辜的,他们苦苦哀求着帮助,最后却只得到冰冷的沉默与回绝。
“再向前一步,杀无赦。”这是令人绝望的话语,绝望得能让人瞬间丧失生机。
人群中有位四十好几的男人,他穿着同样破烂的衣服,巨大的帽檐遮住了他的半边脸,让人无法认出他的全貌。
跟随逃难者来到雎国的边关下,罗兴谲心中没有波澜,他看惯了纷争,也经历了生死,于是更加清楚此刻这些难民的处境。
“你我皆凡人,何苦死相逼。”罗兴谲摇摇头,内心微微叹息。他看不透,始终还是看不透,毕竟他也只不过是这无数凡尘当中的一颗。
寒风越来越大了,难民们也逐渐没了耐心,在求生欲望下,他们选择了疯狂。
边关的门被敲响,浩大的撞击声可以让所有听闻之人感到心悸。一道刀光划过后,热血融化了冰寒,可似乎并没能融化高墙上那些冰冷的心。士兵们以为武力可以震慑这些到来的难民,然而他们也没有想到,这反而成了难民们更加疯狂的导火索。撞击声愈发强烈了,就连大地也微微有些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