唢呐吹响了欢喜与忧愁,路人皆当好凑热闹,将街道围了个水泄不通,好歹算留出一条路给山口骑马而来的新郎官。此地名为归垸,县城自古有“一水饮尽天下怨,峭花亮遍艳阳天”之美誉。你可见那桥畔两岸尽是些向日种,更点缀着丝丝青意,似好一幅“夏暖”之图。官道旁的山川起伏不定,宛若翩翩起舞的妙龄女子,缠绵悱恻中夹带些妩媚与娇艳,于是人们又称此处为胭花县。
好一个“锣鼓响震天,荒兽不敢前”,不知情的人从县外经过还以为里面正举办什么当地风习,只有看到迎亲队后方高举的一块写着“苗”字的匾额时才恍然,这原是鲽陌苗家正迎新娘。
你看那马上之人:容光焕,意气发,勇虎威武入酒家。酒家镇,诸客狭,朱冠三尺玉面郎。邃柳叶无怒风吹,满天门精梁挺拔。
一般人平时见到此人都要绕道而行,因为无法承受其汹涌的猛虎之力,体质稍有羸弱,便要被那强大的虎威给压得半死不活。
新郎官年仅二十,正当意气年华,可他那对如同星灿的眸中却深藏了许多光芒。
他不苟言笑的望着那屋子越来越近,心里的声音却越来越清晰:你只不过是完成家父的遗愿。
迎亲队近了,来到了门口,这是一间款式简朴的商铺,一共三层,一层摆放了各式刺绣,二层为主人的卧房,三层则是出嫁姑娘的闺房。
这一家人姓田,因为曾经救过苗老爷子的命,于是双方定下娃娃亲,那一纸婚约,不过是当初父辈们为了报恩而许下的诺言。
如今,许诺的人已经逝去,完成诺言的人却只能不情不愿的登门拜访,风光大娶。
结亲可是一辈子的事,苗文川本不想这么做,可父命难违,尤其这还是父亲临终前的遗愿。
怔怔的看了一眼这挂满喜字窗花的屋子,苗文川默默叹了叹,虽然他已在内心告诫自己这不过只是走走过场,可有一丝欲望还是让他充满了期待。
在这之前,他从未见过他即将迎进门的这个新娘子,所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