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吹打打,一路前行,送葬的队伍终究到了京城西郊的墓地。撒过最后一把纸钱,李景林亲自动手覆土,卫姜却只站在一旁。
宋唯一老爷子到底没熬过这个夏天,依着卫姜的意思,人死如灯灭,一口薄棺装了皮囊, 随意下葬就好。可李景林哪里会同意?不管是为了宋唯一的脸面,还是自己的脸面,这丧事都得大办。
如是,卫姜披麻戴孝,李景林军装上缠了白布,算是将宋唯一老爷子发送了。
坟丘覆过土,墓碑立好,李景林摘了军帽恭恭敬敬跪地磕了三个头,一旁的卫姜却好似没看见一样冷漠的站在那里。
雇请的送葬人手扯了白布已经往回走了,此间只余下卫姜与李景林,远处还站着一排奉军护卫。
李景林起身掸了掸膝盖上的尘土,戴好军帽说道:“可惜了,师父一身的功夫……天不假年啊。”
李景林奉军将领出身,痴迷国术。也是去岁随着张大帅进了京城,听闻宋唯一隐居在市井间,干脆几次探访,以诚意打动了老爷子宋唯一。奈何这人岁数大了,根骨实在一般,实在没有道缘。
停了下,眼见卫姜不答话, 李景林忍不住了:“师姐,师父去了, 咱们这一门就剩下咱們俩了。以后有事尽管招呼,你师弟我好歹混得还不错,总能搭把手。”
卫姜恬淡道:“有心了。”
李景林舔了舔嘴唇,对这个清冷寡淡的师姐有些摸不透。临终之前,宋唯一倒是吐了口,先是惋惜李景林不能入道,跟着警告他不要跟卫姜往来过甚。
李景林始终没细究,倒是暗自琢磨了不少。莫非是师姐这跟谁都不亲的性子?还是说师姐入了道,跟自己是仙凡两隔?只是看师父宋唯一的眼神,总有些不太对。
他痴迷国术,此前一直对道门嗤之以鼻,以为都是画鬼画符懵人的牛鼻子。可师父宋唯一出身武当,他可是亲眼见过师父病恹恹的身子,提剑一剑过去,隔着三五米便将一排蜡烛生生给灭了。
这等修为,已经不是国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