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见符芸昭,花熊总会自备上一捆箭竹,因为山下竹林里的竹子都不能吃。
符芸昭与花熊相伴了也不知多少年,对花熊熟悉的很,说起花熊的食谱来如数家珍。春天吃嫩笋,四月起吃箭竹,到了夏天吃嫩芽,冬天又开始挖竹笋。
一边说着话,符芸昭一边用蔓草给花熊编了个篓子。那篓子很大,刚好能让熊猫单手挎住。
熊猫接了篓子很是高兴,瞥见符芸昭有些忧伤,便四处打滚试图逗她开心。
没了往日没心没肺的笑声,符芸昭只是轻轻笑笑,撸了两把花熊的脑袋说道:“花熊,我要走咯。你自己要好好的,可惜津门冬天太长,带了你过去,你要挨饿喽。”
‘鞥鞥~’
“以后你要小心,这世间好人多,坏人也不少。不要让人抓到剥了你的皮。”
‘鞥……’
“好咯,我走啦。”
那花熊似乎听懂了,极为舍不得,一路相随,径直将符芸昭送到了林子边缘,这才依依不舍的挥手告别。
这一日临行,符芸昭收敛的心绪,到底去了叔叔家一趟。回来之后脸色古井无波,毫无变化。
三人步行出了寨子,费景庭回头最后看了一眼龙门寨。来时无人迎候,走时倒是有受了恩惠的自发相送。
寨子里的苗民既淳朴又郁闷。淳朴起来,你对他们好,他们便发自内心的尊敬你;愚昧起来,却只因着一个草鬼婆的名号,便刻意疏远符芸昭。
想来这民国是没指望了,三十年后但愿寨子里的民众受了教育之后能不失本心。
从寨子里出来,费景庭问道:“你叔叔找你什么事?”
“还能如何?看你衣着光鲜,就想着占便宜。”
“你拒绝了?”
符芸昭却说道:“给了他二十大洋,权当以后没这个亲戚了。”
远隔万里,最难割舍是家乡。何谓家乡?乡音、乡情。没了乡情,没了记挂的人,那便不再是家乡。符芸昭再也没回头看过一眼龙门寨,只怕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