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士沉默了,书生这句话说到了他的心坎儿上,无论夏言之亡还是严嵩之败,归根结底都是他们自身做得不好,让人憎恨,并且被抓住了致命之处!
尽管学士心中认为书生这句话说得非常在理,但他并不愿表示出赞可,这样不就变成了我听你的教导吗?桀骜不驯的你不就更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吗?
自己只能把忠告说出,至于对方能否听进心,书生管不着、也不想管。
书生又思量道:“景王怎么会突然猝死呢?”
学士坦率地说:“我毫不知情!”
书生笑了笑,解释道:“我没有任何别的意思。对了,首辅大人,我要告假一段时间,恳请批准!”
学士根本没有问书生为什么告假,只冷冷地说:“随你!但你先把这里打扫干净了!”
不待书生回应,学士便喊道:“徐璠!”
徐璠正在指挥人清理战场,赶紧跑过来,应道:“爹爹,儿在,什么事?”
学士道:“你随我去严府抄家!”
徐璠喜道:“好!”
学士和徐璠带着一些人走了,书生站在皇宫中,环顾左右,尸骨遍地,一片颓败。书生心中不禁茫然地叹道,天下变了,可天下真的变了吗?他自己首先否定地摇了摇头!
张居正慢步走来,问道:“你为什么要替严嵩求情?”
书生道:“你真不懂?”
张居正坦诚地说:“我真不懂,不只这一件事我不懂,还有很多事我都不懂!”
书生浅笑道:“可是你所有不懂的事情,我都不想说!”
张居正点了点头,笑着说:“明白,所以我注定只能不懂!”又很不解地问:“你为什么不让一步?其实他一直都很想器重你!”
书生道:“在大是大非之上,我有过与他为敌吗?他要的是完全顺从,那么我要让的不是一步,而是整个自我,没有自我,我还是我段世昌吗?”
张居正不知该说什么好,或许自己不经意间已让出了太多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