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我怎么抽,它也不动弹。
那一年我好像是十三,又好像是十四,记不太清了,只记得老东西拿着梧桐树枝子漫天野地里抽我。
后来老家伙告诉我,他那样抽我,是为了打给二杠伯伯看,只是为了少赔他点钱。
最后具体赔了多少,我还是个孩子,没细问。
听村里人说,就那只大黑骡子的体格,活着出手,卖给汤锅,最少能换辆拖拉机,我不信。
老东西一死,我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孤儿,无父无母无亲无靠的那种。
当然也顺理成章的从老刘家第二条好汉过渡成第一条好汉,家里的事儿,地里的活儿,我一肩挑。
话说家里的二亩地又该浇了,水带子被狗蛋家借去,用了半个月也不知道还回来,非得等着我去要,唉。
时至晌午,我通开火,坐上锅,溜达着去狗蛋家要水带子,恰巧碰上狗蛋他爹从外地回来。
他爹一年也回不来一次,这次回来估计又给狗蛋带回来不少好东西,我很羡慕。
“刘览,今天是星期二,你怎么没去上学。”
“叔,不去了,往后就在地里刨食。”
“不去也好,念那么多书有什么用呦,还不是落个给别人打工的命。听叔的,你不去,就对了。”
“叔,你这次回来,有点黑了,但是精神了许多。”
“好小子,会说话,叔一年也没见你,你倒是高了不少,有一米八没。”
“一米七八,还差两公分。”
“够用了,这就够用啦。太高了也不好,太高看着晃悠。”
“叔,轮到我浇地了,我来拿水带子。”
“哦哦哦,狗蛋他娘,你给刘览把水带子拿出来。算了算了,你放哪里了,我来拿罢。”
里间传来一句。
“就在南屋。”
推开门,屋里有四个化肥袋,里面满满的装着带子。
“刘览,你怎么来的。”
“溜达着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