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言看着汪伯彦退出了寝殿,又看着赵杦如释重负地倒在榻上,闭上了双目。
这只是亥言入城的第二日,没想到,只蹲守了两夜就有了意外收获。
亥言也未曾想到,赵杦为了堵住悠悠众口,居然能干出如此掩耳盗铃之事。不过,所谓阴差阳错,如此一来,韦妃的生辰正好和那条肚兜上所绣的吻合。
亥言虽然还不清楚,韦妃的生辰记录为何会差了十岁,但无论其中又藏着何种隐秘,结果却是坐实了当年韦妃与那番子的私通之情。
这正是亥言等人需要的。
亥言恨不得立即奔回五台山,将好消息告之武松和柳如烟。不过,他此行还有一件事未了,那就是会会师兄丁路。
要找到丁路并不难。
亥言心里明白,既然袁淳风是官家的近卫,他这位师兄自然也会在宫中。而且,权且充作行宫的应天府府衙也不算大,他上次和武松已经来过一回,也算是轻车熟路。
在西院的一间厢房里,亥言终于找到了丁路。
作为整个皇城司中唯一一个无官无职的人,丁路享受的则是和皇城司提点一般的待遇。只不过,他对俸禄、尊卑什么的并不在意,只是要求给自己安排一间独立的房间,免受打扰。当然,他还问官家讨赏了一些上好的贡茶,而赵杦也顺便赏了他一套建盏茶具。
亥言推门进来的时候,丁路正在独自品着茶。对于亥言的突然到访,他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只是用眼神给亥言让了座,又端起茶盏,细细品起茶汤来。
“师兄真是好雅兴,看来是万事大吉了。”亥言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哎,这连年战乱,这贡茶的品质也愈发不如了。”丁路将茶盏轻轻放下,似乎对亥言之言充耳不闻,“可见,还是太平盛世好。”
待茶盏中茶汤的涟漪渐渐消失,丁路才抬头看了看亥言,“小师弟来得够快的,怎么,武松没事了?”
“哼,处心积虑,趁人之危的勾当是不是让你颇有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