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兵为重?”
“这宋人的勾当果真讲究。”完颜宗汗道,“怪不得此番南征之前,皇上要本王除了金帛之外,还要网罗各色工匠,一起带回上京。想来皇上也对此早有耳闻。”
“大帅,汉人的奇技淫巧又岂止于此。”
“哦,还有?”
“当然。”丁路把茶盏端了起来,却未品茶汤,“有了好茶,就必须有好器。于是,除官窑之外,汝窑、哥窑、钧窑、定窑不一而足。青、白、蓝、黑各色俱全,其中犹以建盏为最,建盏中又以兔毫为极品,贵戚权门竞相追逐,文人雅士吟咏把玩,奢华之风由上而下,天下事皆荒于戏矣。”
“哈哈哈,那丁郎你不是也好此物?”完颜宗汗问道。
“哎,自古人性皆是宽己严人,所谓言为士则,行为世范,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人?”
言罢,丁路又品了一口茶汤,“如今赵官家之败,败于茶,却不止于茶。茶只是败象,却非败理,茶本无罪,罪在人矣。”
“看来,这茶喝得也喝不得,罢了罢了,本帅还是喝酒去。这四两金的茶就留给丁郎慢慢享用吧。”
完颜宗汗随后大笑几声,出了帐门。
丁路在金人的帐中悠闲地喝着极品的龙团胜雪,袁淳风却躲在汴京城内的一家客栈里,惶惶不可终日。
他生怕被人认出来。
好在他生就一副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模样,脱掉那一身道士的行头,也就泯然众人。
如今他一身粗布祅,头戴裹头,谁又还认得他是堂堂的护国九天都君、武德大夫。
丁路临行前交代过,在他回来之前切记不可出门。袁淳风倒也是听话,一连数日都呆在客栈里,有酒有肉,除了去不了青楼让他有些无趣之外,倒也算安逸。
但今日他不得不出门了,因为客栈里不仅酒肉没了,就连吃的也已经了。据客栈掌柜说,如今整个汴京城都缺粮了,米价也从一斗六十文涨到了一贯钱,而且还买不到。
更有传闻说,那日开封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