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八
颜竺一直觉得方季行一定是有那个贼心没这个贼胆的人。
直到晚上她刚洗完澡,连头发都还没来得及吹就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颜竺随手扯了架子上的毛巾搭在头上,胡乱地边走边揉了两把,去给某位不速之客开门。
方季行的头发也还在滴水,换了一件宽松的居家服倚在门口,眼尾漾出一丝笑意。
他眉骨上扬,带着几分锋芒,看着呆愣愣站在门口,堵住房门的颜竺,说:“不让我进去?”
“大半夜的你来我房间干嘛啊?”
“干嘛?”
眉眼一弯,舔了舔嘴角,显然地有些不怀好意:“当然是,干,你啊。”
……
颜竺突然懵了一下,他是不是今天脑子坏了!
她上前了一步,垫脚摸了下方季行的额头,低语:“没发烧啊?
今天脑子怎么有点坏了?”
“没坏。”
说完,他伸手抓住了那双刚才放在自己额头上的手,用自己的手掌包裹住她的手,食指在她的手背细嫩的皮肤上轻轻地摩挲,像是在抚摸和品鉴着不可多得的珍宝。
发梢的水气积攒成水珠掉落在地板上,有几颗掉到脚背,冰凉的感觉一瞬间让人回神。
方季行突然一笑:“不吹头发?”
“不是急着给你开门吗?”
颜竺瞥了他一眼,有些责备,“你过来,先吹干头发。”
颜竺示意他松松手,然后转身迈步去柜子里拿吹风。
果然还是习惯等它自然干,颜竺剪了短发以后更不爱吹头发了,因为发现短发虽然吹起来方便,但是自然干也更迅速了。
洗头与吹头,做饭与洗碗,化妆与卸妆。
前者总是让人更愿意做,而后者总是让人感觉到更加疲惫,颜竺就是宁愿再洗十次头,也不愿意吹一次头发的人。
太久没有用吹风机,她又忘了自己上一次用过以后放在了哪个不为人知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