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人伸手,替他抓了这个小坏蛋。
竹昀把他后领一揪,轻轻松松就把人提到身边。他看了一路的那朵笨笨的小梅花,此时此刻落到了他的手里,心虚地看了自己一眼,又偷偷地伸手去抱他。
“傅新想你了。”
听着软软的心言,竹昀就半点也生不起气来。
弯腰替他掸去了身上的雪,牵着他被雪渥得凉凉的手进屋。
鹊儿瞧见傅新被少爷牵着,眉开眼笑的进来,又好气又无奈。少不得拿着两人的氅衣让小丫头烘去了,自己奉了茶,就退出外间。
小哑巴脱了氅露出底下的银鼠褂子,被满屋足足的暖炭烤了会儿,觉出暖来又脱了褂,只留一件团花绣小兔的冬袄,一瞧就知道那几只雪白的小兔是两个丫头绣的。
竹昀坐在熏笼边暖手,他从前在山中做竹子的时候也经雪雨风霜,倒和如今以人身去亲自感知不同。身上更冷,可周遭的一切也更真切了。
譬如此刻,傅新的手也在他对面烘着。那手并不如瞧着那样白皙细滑,还有些薄薄的细茧,是从前做粗活时留下的。
竹昀看清他手背上一道划痕,拉过来一看,没破皮,泛着淡淡的红。应该是刚才摔雪地里,被树枝子或是石头划的。
小哑巴乖乖给他拉着手,既牵了手,就免不了又得寸进尺起来。烤暖的身子一点点挨上,最后整个挤到了竹昀怀里。摸到对方腰上还系着自己送的玉坠子,心里越发高兴。
竹昀哪里看不出他那点儿小心思,伸手在那张只有看着时乖巧的脸上捏一把。批评他道:“才断了药浴,又想泡了是不是?”
小哑巴的风湿见好,已经不泡那药汤了,药也不必再喝。自以为身体强健,更肆无忌惮了。
一提起药,小哑巴就直摇头。他的舌头才从那苦兮兮的药汁子里解脱几天,可不想再喝了。
“那还往雪里扑?”竹昀训他,就不让他抱了,将两人隔开一段距离,指着对面的矮榻,让他自己坐去。
小哑巴撇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