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哑巴一听鹊儿这样告他状,努着嘴望向少爷那边想分辩。鹊儿正给他擦着头发,哪里肯让他乱动,便牢牢将他按在藤榻上收拾。
竹昀见丫头们来了,早丢开手,坐到书桌后头的的楠木圈椅上了。正慢慢翻着账本,也不管对面怎么闹。
小哑巴被打理清爽,还被鹊儿押着喝了大碗热辣辣的姜汤,才放过了他。
喜儿见事毕,便带着妹妹退了出去。
到了下房,鹊儿忍不住抱怨道:“傅新都快给少爷惯成二少爷了,少爷也不管管,瞧这衣裳……”
盆里的湿衣裳上还沾了泥点,淘气起来一天得换三四趟。
喜儿顺手也倒了碗姜汤给她喝:“你也热热地喝一碗,祛祛寒。”
“我又没淋着……”鹊儿嘟囔道,他又不是傅新这个小傻子,自然是等雨停了才从园里回来的。但碗已到了嘴边,还是端着喝了。
喜儿听惯她抱怨了,抿着嘴笑:“少爷自然管的,不过没给你瞧见罢了。难道你以为少爷,还能和从前一样用板子管呀?”
鹊儿喝了两口姜汤,忽然明白过来,拉着姐姐道:“我怎么瞧着,少爷如今对着傅新,像是养了个儿子?打不得骂不得的,还得事事操心……”
喜儿一听,竟也觉得颇有道理,忙夺了她的碗道:“少混说,喝完了还不洗你的衣裳去。”
鹊儿吐了吐舌头,抱着东西出去了。
上房里间,安安静静。
竹昀一页页翻着账本,时不时打一下手边的算盘对数。小哑巴独自在藤榻上坐了好一阵,少爷没问他,一句话也不同他讲。
抠着被鹊儿修得光秃秃的指甲,小哑巴有些着急,急着急着,就开始慌起来。比起从前动不动就摔东西砸人的少爷,这样平和淡漠的少爷,他更怕。
就仿佛有什么原本在他手心里的东西,一下又不切实起来,在这无声无息中就要溜走了一般。
竹昀却另外有计较,他想这傅新要管,但管严了无非是呵斥惩罚,又回到从前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