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我听你的意思,如果愿意多下点力气,投资公司还能够融到更多的资金,为何不要呢。”
张载问道。
陈宓摇摇头道:“银行不仅仅是为了掌控钱财,而是要以此创造一个利益共同体,按照现在的话来说,就是以利益来结党。”
张载眉头紧锁:“那因利益而来的人,岂不都是小人?”
陈宓笑道:“名也罢,财也罢,都是利,又有什么不同,儒家倡导以仁义心造福天下,可仁义心又有多少人有,圣人君子一说更是虚无缥缈,可见仅仅靠人的仁义去造福天下其实不太靠谱,真正能够驱动人去造福天下的,最好是因为造福天下本身就能够给他们带来利益。”
张载还是皱着眉头:“若是按照你的说法,这儒家的微言大义却是全都无用了?”
陈宓摇头道:“世间万物,有光有暗,儒家微言大义便是这光明之处,而人心鬼蜮,则是这晦暗聚集之处,儒家千年来在光明出吆喝,成果自然还是不错的,这不造就了汉唐之盛,又结束了五代治乱,迎来了大宋朝的繁荣,可到得如今,却又是到了不得不变的地步了。
文正公、欧阳公、韩相公等人这么二十几年,从庆历年至嘉佑年,努力了那么多年,却让国势越来越倾颓,到得如今,已经是不得不变的时候了,但若是循正道而走,恐怕与范文正公等人的努力也没有什么区别了,结果不会有改变的。
从光明处不得道而行,便要自幽暗处发起了,人心向着的从来都不仅仅是国家大义,还要从个人的欲望出发,高官厚禄、酒财气色都是人之向往,光是呐喊正义解决不了问题,而是要依照人的欲望来引导。
朝廷诸公,心思迥异,各有各的诉求,大家口上都是为了天下为了朝廷,说来好听,可真要他们做出点让不来,却是从来动不肯的。
大家都盯着官家,说官家这不能干,那不能干,这太奢侈,那太浪费,呵,可是他们自己呢,将族内的子弟,各个都安排了官职,有些更是在地方上巧取豪夺,家族的族田成千上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