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错,以后不会了,我保证。”
苏婳看着曲槿凉,露出凄惨的笑容来,她说:“也许有一天,我也会像丹雪像夏荷一样,被人杀死。”
曲槿凉的脸色瞬时冰冷,只听到苏婳自顾自地又说:“檀依说我是你的命,”她说着,又笑了起来,笑容有些轻挑的意味,“若哪一天我死在了你的面前,对你来说,算不算报应……”
“苏雨止!”
“不对,不对,你的报应不是我,是苏星棠,对吧?”苏婳嘴角扬起近似冷酷的讽笑,“你跟我一样,每天都在遭报应。”
“她们算什么?值得你拿自己的性命赌咒?”
苏婳又笑,仰着脸反驳曲槿凉:“那我算什么呢?我跟你房里那盆雀舌栀子有分别吗?跟你案头的笔砚有分别吗?没有,……没有。世人只知我是你的妾,跟天底下所有低贱的妾室一样,没有自由,没有名字,我能算什么?起码她们还有父母,如果不是你,她们还会嫁人,还会有自己的孩子,我跟她们比,才什么都不是!”
“自由?”曲槿凉的目光冷却,“说到底,你还是想走,你从没有真正把这里当成你的家,是不是?从一开始,你就并非心甘情愿跟我回来,如果不是我救了你的奶娘,你压根都不会认我,是吗?”
“是,”苏婳神情冷漠地说,“如果不是你救了奶娘,我会跟她一起死。”
曲槿凉嘴角扬起一抹苦笑:“你果然,对我,对父亲,没有半分牵挂。”
苏婳没有接话。
曲槿凉讷讷地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说:“我再问你一句,你老实回答我,当年你到底是怎么染上瘟疫的?”
苏婳看向曲槿凉,眼神里满是怨怼,好一会儿,她才冷漠地说:“少爷不是说,过去的一切都不许再提么?我怎么染上瘟疫的,与少爷何干?”
曲槿凉盯着苏婳看了许久。
她的病该是大好了,若非如此,她说的每字每句,怎能像是细细挑拣出来的,一字一刀,都不偏不倚地扎在他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