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浣洗缝补衣物为生,还能度日;不到两年,奶娘染病在身,她只好扮成男儿身,去酒楼的后厨给人洗碗端菜,贴补家用;再后来,奶娘吃不起药,她又去药铺当伙计,跟人学着上山采药,不想,才一年多的光景,就教人瞧出了女儿身,甚至逼她委身,她不从,药铺老板就将她赶了出来,她们仅有的一间草屋也被那药铺老板烧了个干净。
她气不过,趁着子夜,也给那药铺老板家放了把火,虽说没伤着性命,却也惹上了官府。
后来,她和奶娘逃去了关外,一路上,为了给奶娘治病,她什么脏活累活都干过,也被人骗,差些被卖进青楼,落魄时,甚至被乞丐围殴过。
从关外辗转去了印城郡,原本以为在那里她可以重新来过,可天不遂人愿,她再次遭遇了堪比生死的劫难;在最绝望的时候,曲槿凉犹如天神一般出现在了她面前,即使那时她脏得像个小叫花子,他还是认出她了。
在卧水河畔,他为她洗去脸上的尘泥,他告诉她说,他来了,这世间的风霜雨雪,他都会为她遮挡。
那时她正值及笄之年,他为她表字:雨止。
直到现在,她也想不分明,为何他执意将她带回来,为何他执意纳她为妾。
可她还是感激他的。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红了眼睛。
苏婳下了马车,当看到眼前的场景时,她再也支持不住,两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
眼前的这座府邸,破落荒芜。
尽管苏婳不想承认,但心里的痛楚骗不了人。
没有新的主人,经年之后,杂草覆盖了这里的每一丝生机,藤蔓缠尽了这里的每一寸回忆,她心心念念多年却不敢踏足的地方,她诅咒过无数次却忍不住渴望的地方,在那场屠杀之后,死了。
这原是她的家,原是她遮风挡雨的地方,如今只是一垒无人问津的葬魂之所。
曲瑾凉在苏婳面前蹲下身来,他字字铿锵地说:“你幼时同她一起学习医理,近似于她的影子,可你从来不是她,从来不像她,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