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的细链紧紧地勒着它,越勒越紧,越勒越紧!
它像只凶兽被缠在网里,左突右冲,四处挣扎!
扑通!扑通!扑通!扑通!
散落在四周的黑袍们开始叩拜,不再像之前那样单纯地敬伏,而是用最虔诚最尊重的姿态叩拜。
他们站起来,手心向上,手臂向上,直到手臂高举过头顶,与身体齐直,齐刷刷地挺着腰跪下。
双膝触地,他们念颂祖谢坤之名,弯腰下沉,他们歌唱沉寂的黑暗。
邪恶的圣歌隆重地混在天上,与钟声与心跳合成乐章。
他们的胸,他们的脸,他们的手臂和手背触到地面,他们的口在齐声高喊:“以主之名”!
咔!
咔啦啦啦啦啦啦!
刺穿心脏的巫刃开始崩解。
那剑上的每一痕锈迹都在剥离,飘散在空气,变成火变成光,凝结成虚空中的丝线,缠绕在那些崩紧的银链上。
丝线拉扯。
丝线一点一点地收紧,银链一点一点的搅动,黑袍们又一次站起来,重复他们最虔诚的叩拜。
“以主之名!”他们喊。
“以主之名!”他们颂。
“以主之名!”他们唱。
叮!
纤细的丝线截断了链,断裂的银链抽打在心。
那张网子抽打在艳红的心肌上,用一种难以理解的迅猛与温驯贴合上去,旋即熔解开,化作烙印在心上的纯黑色的印纹。
扑通!扑通!扑通!扑通!
尼尔的心脏自由了。
剑碎了,链融了,心脏如孤傲的王者般悬在天上,心肌的外侧烙着黑色的束缚,看不到一丝的伤痕,仿佛之前的穿刺只是幻想,那束缚与生俱来,浑然天生。
搏动开始加速,越来越快,越来越疾,有什么从心的空腔里泵出来,干枯的血管开始膨胀,像瘪掉的水管接通了水源。
血管开始复苏了,血池开始沸腾了。
丝丝缕